【家庭攝影-台北】Ben.Sunny | 四四南村
趁著疫情終於稍稍緩和,一家人終於回來了台灣,距離上一次回家,已是疫情前,兩年多了。
炎熱的八月天,熱得不想出門,待在他們暫時的租屋處,慢斯條理的邊聊邊拍攝著。
我們上回見面也是疫情前的事了,再一次見面,他們已成了父母。聽她聊著成為母親後的種種心路歷程,關於家庭、關於育兒、關於心情上的轉變。
攝影是紀錄生命裡的轉變,也是老朋友的敘舊。
攝影,必須融入你的生活才有其價值。獨立攝影接案已十數年,擅長底片拍攝,堅持情感是攝影最重要的事。
趁著疫情終於稍稍緩和,一家人終於回來了台灣,距離上一次回家,已是疫情前,兩年多了。
炎熱的八月天,熱得不想出門,待在他們暫時的租屋處,慢斯條理的邊聊邊拍攝著。
我們上回見面也是疫情前的事了,再一次見面,他們已成了父母。聽她聊著成為母親後的種種心路歷程,關於家庭、關於育兒、關於心情上的轉變。
攝影是紀錄生命裡的轉變,也是老朋友的敘舊。
今天,一個大家庭的拍攝剛結束,許多的感動在心裡,急忙的想將之紀錄。
從先前的討論,直至拍攝當天,她不斷的和我提起,「爸爸比較嚴肅,和家人的關係不太緊密」,也許,他只來一下下就會走了。
合照前的準備,等一切都就定位了,才請父親下樓,但我瞧見80歲卻仍舊健康又年輕的父親笑咪咪的,也同時瞧見,父親生疏的搭著孫子們的肩膀,孩子們對阿公也有點距離。
以為,父親沒多久便會沒耐心的離開,沒想到他換了套輕便的運動服又下了樓,跟我說:「可以穿這套再拍幾張嗎?」
他輪流和兒女、孫子們又拍了些照片,感受到他真切的喜悅。
全家福攝影除了合照,家人間的自然互動、家裡的珍貴記憶⋯⋯也都極其重要;大家庭,爸媽、兄弟姐妹、孩子們好不容易全都聚在一起,更是如此。
有幾個規劃建議,希望能幫助你們有更多更好的想法。
可以全家人的服裝色系都統一,例如:都是白色上衣(T-shirt、襯衫皆可,每個人可不同),褲子不限,建議以淺色系或大地色彩為主,拍攝起來畫面會比較溫馨柔和。
拍完愛情寫真(便服婚紗)之後,因為疫情的搗亂,他們的婚期一延再延,苦中作樂的笑說:「每次只要我們決定了婚期,訂好了宴客飯店,疫情就爆發了,真的好準!」
不如,迎接孩子的到來,就來場性別公開派對吧!婚禮辦不成,趁這機會全家人一同分享這份喜悅,也是滿好的事。
曾經聽過,倒是頭一次參加這樣的性別派對。在自家的庭院搭起了頂棚,派對就開心的展開了。粉藍、粉紅的大箱子,大夥熱情的下注,是男孩?還是女孩?
她邀請我一起參與:「英奇,你要不要也一起下注猜一猜啊?」
我拿了張紅色的100元,投進了粉紅色箱子。其實我猜是男生,但我喜歡女生,所以還是投給了女孩。
天空飄起了細雨,家人們喜悅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。在家門口的巷子,也幫他們拍了幾張照片,他們自己的家,從他們倆人,現在是一家三口了;他們家的故事,現在開始。
陪她回家探望父親,
我說:「和爸爸拍張照吧。」
在父親剛裝修好的小閣樓,白色窗簾透進溫柔而明亮的陽光,父親坐在古老的木沙發,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。他們父女倆,同時露出了溫柔的微笑,我按下了這時刻的快門。
後來他的父親說:「全家福很重要啊!趁人還在的時候,都該多拍些照片的。」
他說,她的母親病逝前,也在附近相館拍了張全家福,拍完了照沒幾天,人就離開了,沒在她生病前容貌正美時就留下照片,好可惜。
生命、歲月,人到了個年紀都會有深深的感觸;照片,即是紀錄下這時刻的美好,帶著這些美好,積累、向前。
我們時常為著家人向上帝禱告,上帝也如實應允了我們的祈求,使家人的心都柔軟了,家,變得美好了。
月圓,人團圓。
暖陽照著這一家人,使原本溫柔又幸福的他們,更顯得溫暖了。
爸媽的身上有著優雅的氣質,小男孩、小女孩安靜而乖巧,生活慢慢的,享受在每一個當下。
與他們一同穿梭在台北大學青翠的草地上,漫步、野餐、吹泡泡…悠閒的午后時光。
草地,孩子趴在父親的背上,像陽光般綻放的笑容,成了今天最美的一幅畫面。
家與房屋是不同的,但當一間房屋承載了三、四代人的記憶時,屋子便成了這個家的一部份,難以分割。當一定得離別時,便像家人間的別離那般,帶著不捨,也帶著祝福。
很喜歡甯崴放進書裡的這一段話:「人會老,房子會舊,但這一天會持續駐足在記憶的扉頁裡,美好著。我們不是捨不得搬離,而是捨不得清空有關你們留下的每個氣息、每個餘溫。」
屋子,得確帶著氣息,留著餘溫,那是屬於家的味道與記憶。它也像是個有機體,即使要離開了,也需要好好的說再見;道謝,也道愛。
而這一天,這一家人,像是以拍攝為名,一家人一起緬懷在這間老屋裡的所有回憶;從小到大,從年輕到現在。
照片並不需要總是唯美華麗,最重要的,是關乎回憶。
帶著他們在台北大學裡走著,邊走邊聊邊拍著。
沒有特意要拍什麼,看到、想到什麼有趣的,就停下來。這是我最習以為常的拍攝模式。
如同經常和人們說的,因為沒有任何預設,順著你們原本的樣子,看見了什麼,就拍什麼;便捕捉下了你們最真誠自然的模樣了。
若要為今天下一個註腳,就是「舒服」吧…如同今天校園裡的天氣。涼爽宜人的微風,加上溫柔的陽光,剛剛好,讓人每天都想親近的舒服。
即使偶爾冒出的幹話,仍是輕爽宜人的青春氣息啊…
「這廚房幾十年來都沒變啊…小時候就是這個模樣。只是那個鐵桶已經沒了光澤,記得它是閃閃發亮的。還有那個八爪章魚的掛勾,一直都在啊!」,她說。
帶著十個月大的孩子,回到了她兒時記憶裡的地方,她長大了,房子也變小了。
「以前覺得房子好大,怎麼現在卻覺得好小啊…」她說。
我跟著她重新走了一趟記憶的旅程,一點一滴、一幕又一幕…
我們的現在,都是由許多童年記憶堆疊成了現在的我們。記憶裡有阿公、阿嬤,還有爸爸、媽媽…年輕時的他們。
這十個月大的孩子呢?記憶裡也有年輕時的她。
「像是過去、現在與未來並存著,這張照片。」她說。
…….
《輕輕說》系列作品
拍攝家庭寫真,相較於在攝影棚或其它地方,一直更喜歡在他們家,那個有著生活的地方。
在那裡很奇妙,好像我這個攝影師什麼都不用做,只要站在那,一幅一幅的畫面就會自動的吸過來了,然後自己慢慢顯影。我什麼都不用做,只是看著。
Ana說:「平時一家人各自忙著工作,住在不同地方,要兜齊一家人很難,就趁這機會一起拍個照吧!」在這之前已約過幾回,但總是少了一個人。這回,總算是兜齊了。
在餐桌上吃飯閒話家常、玩牌、搞笑或什麼也不做…這一點一滴的日常,比起什麼都還要珍貴,也比什麼其它的都更值得紀錄。
若要為之下個註解,我會取名為—幸福日常。
今晚,收到了一封mail,一個家族,三個家庭,關於一個家的故事。
他說:「外公、外婆住了三十年的房子,也是我自己從小到大住的家,我們要準備和它告別,所以希望能留下與這個家很多很多美好的照片。」
疫情後工作的轉變,小家庭的拍攝減少了,大家族的拍攝卻接踵而來;也許是疫情讓家人更加靠近了,也許疫情使人更多的反思與珍惜。
攝影,由個人出發,轉變為兩個人,一個家,最後,成了個家族。每個家都訴說許多不同的故事,攝影能紀錄下的也許不多,但想到的時候,留下這些想念,送給未來,細細品嘗。
家的故事,說也說不完。
這天數個小家庭組合而成的一個大家庭,在中央大學裡野餐、玩牌、過生日、踢球…
就這樣度過了悠閒的午后,一個家族要齊聚在一起總是十分難得的,
或許靠著要一起拍照這件事而相聚,是個不錯的理由與藉口。
孩子漸漸長大,爸媽也漸漸老邁;家庭,從少少的一家幾口,開枝散葉,成了家族。
我們也慢慢變老,相聚越加變少,
拍張照吧!將家聚在一起。
總會告訴爸媽,不用和孩子說今天要來「拍照」,
只要跟他說,今天我們出去玩吧!
只要孩子玩得開心,便自然會捕捉到許多生動有趣的畫面,
不用規定他站在哪?做什麼?
而是我們大人順著孩子純真的心,和他一起當一天的小孩。
一整天,孩子的笑聲不斷在耳邊迴盪著,
他開心不是因為拍照有多好玩,
而是這天爸媽是專屬於他的,陪伴他一整天…
那天,她傳來了一張老舊長板凳的照片,說:「看到了這張椅子想到了你。」
又傳來了他們一對兒女,以及他們倆的照片,孩子好大了,但他們倆卻一點也沒變。
好久了,也忘了倒底多少年;因為拍攝,短短幾天的相處,我們都在彼此心中,就這樣一直記得著好多年。
想起那年的「尋思之旅」,照片好像都還沒給他們啊?後來我因為生命裡的轉彎,好多事都給擔擱了。
還記得他們說:「小小的屋子,有著家的溫暖,覺得自己是幸福的。」
那時的他們,忙著孩子,手忙腳亂,屋子裡滿是孩子的物品;為他們拍了幾張照片,在他們些許雜亂,卻充滿了溫馨的屋子裡。為他們紀錄,也為我認識了他們而紀錄。
我說:「想在哪裡拍你們的合照呢?」
她說:「就在餐桌和廚房吧。那是我們待最多時間,也是最喜愛的地方。」
隔了多年,才將照片交在他們手中,感到抱歉;卻也覺得,過了數年而以照片回顧,有了另一番滋味。
因為他們,想起了我那尚未完成的《尋思之旅》,如今,也該再繼續了。
如果,你也還記得我,願意邀請我到你們家,聊聊天,敘敘舊,也為你們拍幾張照片,請告訴我。
年節結束了,看見許多人一家和樂的畫面,想起了漢欣他們一家人。二十五人的大家族,四個家庭裡頭又有幾個小家庭,這大概是目前為止拍過人數最多的家庭寫真了。
在中興大學裡,草地上野餐、玩球、吹泡泡、放風箏、過生日…
將要結束時,其中一位長輩和漢欣說:「今天這家庭活動辦得真好!」
是啊,今天不是來拍照的,是你們一家人的家庭活動;難得一大家族聚在一起,就規劃個可以將家人都聚在一起的活動吧!
也許,是藉拍照之名,讓大夥有機會聚在一起;也許,拍照只是順便,真正重要的是家人的團聚。怎樣都好,都很好。
過完了年節,更體會了一家團圓多麼重要,也多麼難得。隨著年歲增長,爸媽漸漸老邁,家庭成員越來越多,要一個人都不準少的團圓,更顯難得了。
以拍照之名,或許是個好辦法,也是個好藉口。「全家福」,不就是一家團團圓圓嗎?
一家和樂,老老小小都平安健康,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幸福呢?
她說,家快要都更,即將拆除了;
她說,可以在家裡拍攝嗎?想在最後,和家人一起留下些照片。
那天,在他們家門前、爸爸的休旅車、澄清湖泡茶…
一個又一個的畫面,都是他們的生活軌跡。
仍然要說,全家福、家庭寫真、親子攝影…不論你稱它為什麼,
所有關於「家」的攝影,不是要多麼美麗夢幻,也不是多麼可愛逗趣,
真正重要的是,屬於你們生活的軌跡,那才是最美。
如他們這般,
硬是要將全家人塞在一部車子裡,他們懷念著小時候的那模樣;
提著茶具、椅子、點心,在澄清湖的樹下,閒話家常、吵吵鬧鬧。這即是最珍貴的日常。
生活裡的軌跡,有著許多回憶,也藏了好多珍貴,
多少年後,翻出了相冊,是寶貝的家庭相冊,紀錄著屬於這個家的點點滴滴、一顰一笑…
偶爾有人會問起:「你的家鄉是哪?」
每一次我回答的地方都不太一樣,從小到大不斷的搬遷,到現在仍是,但搬遷的範圍縮小了。
中和、永和、新店、泰山、龍潭;高中至退伍之後一個人繼續搬遷,中壢、高雄、楊梅、龍潭、三峽。我的父母來自雲林,但我很少待在那,我和爺爺、奶奶並不熟,只有小時候寒暑假的記憶;但仍依稀記得那一望無際的田野、泥土草地的氣味、田埂、黃牛、烏鴉…
開始思索著家鄉的定義,也許是在一塊小地方,一個小城鎮,有些認識、陪伴許久的人們,鄰居、同學、朋友…經常碰面,即使離開後,也時常想起。家鄉,是記憶裡的某一塊地方,熟悉的屋子、街道、食物、花草、田野;家鄉,是經常想起的那些人,和我一樣漸漸長大,我長大了,一些人漸漸老了。
拍照拍到後來,年輕時覺得最無趣的「合照」,卻是現在最喜愛也覺得最為重要的照片。只是單純的,在「你們的地方」拍張照片。
一個下午的拍攝,當然也拍了很多自然又漂亮的照片,但我卻獨獨鍾愛著這張,在他們家的自助餐,一格一格的菜餚前,他們一家人的合照。
她和我說:「爸媽年紀大了,自助餐可能即將要收起來了,所以就在這拍攝吧,想要留下些照片。」
她說:「中午先到我們家自助餐吃午餐吧…」我立即答應了。吃著用鐵餐盤裝著的一格格的菜餚,瞧著他們稀鬆平常的日常生活,即使沒有太多特別之處,卻是平凡裡的最珍貴。
很多人疑惑著,不就是生活照嗎?為什麼還要特地找攝影師拍呢?其實,正好相反了,因為是你的生活,所以才是最珍貴,才最值得拍攝。每個人、每個家的味道都不相同,照片裡,你會聞到味道、聽到聲音,因為那是你的生活,你的習以為常,你最珍貴的記憶;而且,絕對不想遺忘。
因為如此,她選擇了他們家的自助餐,所以,我去到了那裡,拍下了這張照片。
來到竹北的一座公園,有著太陽的午后,不至於酷熱難耐;
電話播通了,她說:「我們在溜滑梯這裡,全部都穿白色上衣的這群人。」
兩個小男孩有些害羞,
「那我們先去玩溜滑梯吧…」我說;
這一天的照片,就從全家人輪流帶小男孩溜滑梯開始了,
爸媽、兩位大姐姐、兩個小男孩。
疫情已稍稍解封,我們得以在拍攝時短暫的脫下口罩,
全家人圍繞著小男孩玩著各種遊戲,
而他們特別鐘愛「飛高高」。
小男孩臉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包,
「需要修掉嗎?」我問,
「不用了,保留這真實紀錄,滿可愛的。」她說。
拍攝完畢,已經蹲在地上收拾著器材了,腦中卻閃過了個念頭,轉身和他們說:「我再幫阿公拍張照好嗎?」
我請阿公坐在那張搖椅上,以他的家為背景,生活了數十年的家。
後來,我和她聊起拍攝那時突然冒出的念頭,也想聽聽她的想法。她說:「謝謝你冒出了這念頭而且拍攝了,阿公沒有什麼照片,這一張,是很珍貴的一張照片。」
我們不也是孩子嗎?
家庭紀錄的拍攝,大部份都是因為有了孩子,所以拍攝。但很多時候,我們是不是都忘了,找爸媽、阿公阿嬤一起拍張照片呢?為什麼一定得要有孩子才能拍照?我們不也是孩子嗎?
離開後,她的爸爸,阿公的兒子跟我說:「我從國中就住在這了,這房子超過四十年了。」我瞧見了父親的眼神裡,似乎正看著過去的哪幅畫面?我的腦海裡又冒出了個念頭,應該讓阿公和他的兒子,也單獨拍張照片的…
找爸媽、阿公阿嬤一起拍張照片吧!
林口的藝術街,第一次來到這地方。可能今天不是假日,又還未到下班時刻,人潮並不多。
走上一棟老公寓的二樓,撥了電話,門裡傳來正在忙碌,帶些喜悅:「攝影師來了喔…快點開門。」
我走進門,他們一大家子已在客廳準備就緒,從老到小都已準備好了,但其實什麼也沒準備,因為就是紀錄他們的生活日常。
他們的父親開心的和我聊著,年輕時帶著全家移民阿根廷,花了數百萬開了間相片沖印店,那時的榮景,才短短的時間裡就回本了;接著,感嘆時代的變遷,現在啊…都數位化了,沒有人洗照片了。
他們圍坐在一起捲著壽司,互相取笑:「妳捏得好醜啊…」,
一家人,圍坐在餐桌前,真真實實最美的一幅畫面。
拿出了像麵包的點心,向我介紹,這是阿根廷家家都會吃的小點心喔…
大哥又再和我閒聊著,十歲就去了阿根廷,二十多歲也開了間照相館,三十多歲回來台灣;像是一段好長好長,道也道不盡的旅程。
他們說:「小朋友多拍一些就好,我們不用拍太多啦…」
我說:「那可不行。也要多拍一些你們的照片,讓孩子長大後可以看啊…」
後來,我們邊走邊拍邊聊著。和他們聊起,十年啊…很快,一下子就過去了,然後又另一個十年了。十年後,你們四十歲了,孩子十歲了;再十年,你們五十歲,孩子二十歲了。
現在的你們,是好年輕的爸媽,只有一次啊。十年後,你們的外表會是什麼樣子?不再像現在這麼年輕了啊。留下一些照片,讓孩子知道你們年輕時的模樣;也讓你們回憶起現在的模樣吧…
尤其,在你們現在的家,隨時都可能搬遷,也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地方。只要留下了照片,孩子會記得,你們也會記得;這一段極為美好的時光。
照片啊…從來都不是為了現在,而是為了以後。孩子的、你們的。
近一年經常拍攝周歲抓周,滿月剃頭禮倒是頭一回,
只見剃頭阿姨拿著米和葱在寶寶身上來回拍著,口裡從未間斷的吉祥話,
接著手腳俐落的剪下了一大搓又一大搓茂密的黑髮,
小姐姐在一旁看著,也好奇又像有些緊張的摸了下自己頭頂上的頭髮。
剃了個大光頭,爸爸翻出了手機,姐姐同樣滿月時的照片,
「哇…一模一樣耶。」全家人驚呼著。
外婆抱著寶寶,外公也坐在一旁開心的逗弄,
孫子真的是老人家的寶貝啊…
拍著拍著,直覺得眼熟,才發現外公就是前行政院長毛治國先生,
話不多,總掛著親切和藹的笑容,不太愛拍照,只專心和小孫子玩耍。
剃頭禮結束後,和他們一家人到附近的大安森林公園散散步,也再幫他們拍些照片,
輕鬆自在的午后,漫步在綠蔭裡,陪孩子玩耍、吹泡泡…
與他們一同享受這份愉悅。
他帶我進到一棟巷弄裡的社區大樓,明亮寬敞的cooking studio,還有社區居民自己種植的香草。
他走到中庭,隨手摘了幾支,說:「等一下做菜可以用。」
這天的全家福攝影,家庭成員很特別的組合,不只是一家人,也邀來了她的弟弟一家人,還有他的妹妹與男朋友。很少拍到這樣的組合,想必這即是他們對於家的看法,除了自己的孩子,兄弟姐妹也是想將以保留紀錄的重要家人。
一直很喜歡一家人圍坐在餐桌的感覺,吃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,家人聚在一起,有說有笑天南地北的閒聊;對我而言,那即構成了極奇美好的畫面。
簡單的一鍋火鍋,冉冉上升的白煙,聞到了幸福的味道,屬於家的幸福滋味。
他用他獨門的技法煎著牛排,咔滋作響的香氣漫了整個屋子,大家笑他說:「只有一塊喔?怎這麼小氣,這樣怎麼夠吃?」
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,這一幅幸福美好的畫面,細細品嘗。
攝影/文字 英奇 獨立攝影師
兩年多前我搬來了三峽北大這個小城鎮,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寬敞又绿意盎然的人行道,安靜、舒適宜人的小城鎮。
他們的家也在三峽北大,在最外圍的一條小巷弄的深處,灰色圍牆的大大院子,兩樓高的白色房子;幽靜的待在這裡,像是與世隔絕,獨享著這份寧靜。
她吹著泡泡,孩子追逐跑跳,以各種自創的舞步將泡泡打破,泡泡破掉的那瞬間,水花蛻變成了好美麗的形狀,像是種不知名的生物。
她帶著孩子走到了圍牆外,拿了各種顏色的粉筆在牆上畫了起來。
他們輪流一筆一畫在牆面畫 著,有人、有藍色的海;
我問孩子:「這是什麼呢?」
孩子說:「美人魚啊。」
她傳了訊息來,說:「好快一年又到了,又要請英奇來我們家拍照囉…」
從他們結婚的婚紗照及婚禮攝影開始,到後來的家庭寫真,我們每一年都會見面一次,為他們一家人留下紀錄。
和他們當初婚紗照的構想一樣,在各自的爸媽(娘家、夫家)及阿公阿嬤家都拍張合照,共三張照片,延續至現在,孩子一年一年越來越高,每年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。
原本安排去年拍攝,卻迎來了世紀大疫情,只得不斷延後,終於在2021年初,疫情稍緩時趕緊拍攝。
寫著文字的現在,卻又是台灣疫情大爆發的初期,整理著這些照片,也有了些許感觸。
從去年初疫情在世界各國漫延開始,家庭攝影的詢問卻多了;因原本散落在各地的家人難得全都聚在一起了,也或許因疫情的緣故,人們對於「家」有了更深的思考,更加珍惜,也更加重視。
尤其在幾年前開始,英奇就不斷的建議「在你們自己家拍攝」,因那是你們最自在,也是最有回憶的地方,對攝影的本質而言,那也才是最應該要拍攝的;因為「家的記憶」,都在那裡。
如同他們一樣,三個地方,三張合照,與他們生命裡重要的地方的合照;對他們,和對孩子而言,都是。
疫情是危機,卻也是讓家更緊密的契機;願,我們每一個家人都平平安安。
再一次來到了日月潭涵碧樓,只是這回不是拍攝婚禮或尾牙,而是抓周,也頭一回知道,原來涵碧樓有著這麼完整的抓周服務。
走到窗邊,就能瞧見日月潭的碧綠湖面,小小船隻身影往遠山駛去。窗內的他們一家人,在謝飯禱告後,圍著大桌子吃著聊著;又再次看見了,基督徒家庭的溫馨與和樂,大人成為榜樣,孩子同樣大方又謙和有禮。
桌上放置了大木篩,上頭擺了的意表各種職業的玩具,籃球、算盤、醫藥箱、書本、法官槌…
寶寶穿上了鮮黃色肚兜與頭載帽,腳下也踩了雙象徵長壽的鮮紅色毛鞋,揭開期待已久的抓周典禮。